枯叶纷飞是在厦门看不到的风景,街角海边却又随处可见秋风萧瑟。朝着邂逅的大海道出别离,呼喊随着候鸟远去消散在云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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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幕
像只海鸟,随风飘摇
那是我刚进入公司的时候,自恃科班出身,兼有大志,总觉得比寻常摄影师格调要稍稍高出些许。
拍照也好,为人也罢。
新手入行,照例是需要有老人手把手带。特别是技术活,书本能教你的远不如一个老师傅多,当然,这里是指一个愿意和你沟通、会为人的老师傅。
我第一次看到我师傅,脑子里就不由得想,还是私下多看看书的好。
师傅的第一印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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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总是疑心在他心里,我只是个端茶送水的工具,他很少和我说话,每次张嘴都是些拟声词,咿咿呀呀的像一只海鸟一样。他也毫不在意我的存在,当着我面自言自语,时而癫狂如痴,时而又如同一座沙雕(shadiao)。
但这类人我是理解的,管不住自尊心作怪,孤独才是一种常态。
而在这之前,我只听人说,即将成为我师傅的那个人是业界风评甚高的大牛。一支佳能5DIII 传奇镜头已经成为他的一只眼睛,同事在背后都称他作“独行侠”。
不管做什么,他总是独自一撇清瘦的身影。直到后来我才听同事说起,他在很久之前感情上受到了很大的挫折,至此之后的好些年,他一直都是一个人。
一个寂寞的人被赋予了思念之后,会显得更加寂寞,举止得体并不能缓解。
第二幕
海鸟和鱼相爱
几个月过去,我跟他已经配合得很默契了。他依旧不怎么和我说话,我按着书本上的知识拍照,多次被指责照片没有灵魂,经理不止一次敲着屏幕说根本看不到任何幸福。
他说幸福?一张静止的照片,我翻遍了书籍试验了无数次,没有哪个典故是有摄影师把抽象的情绪加入到一张照片里面的。
我只要能构图,后期把婚纱处理得像银河一样,所有人的眼睛都被闪瞎之后,有谁在意那些抽象的东西。
尽管心里mmp,我还是去请教师傅,至少下次挨骂我可以合理甩锅,把脏水泼成管教不力。
他嘬了一口烟,长长地吐了出来,然后拍了拍石阶示意我过去坐下。
“她跟我说过,我相机里的第一万套婚纱就是我们自己的,可是对面的海岸终究比较有吸引力。”
这是一个看到开头就可以猜到结尾的故事,故事大抵是说落魄摄影师有一个相恋多年的富二代女朋友,结果女方没抗住家里的压力出国留学了,而且杳无音讯。
这个痴情的人,每次拍完一套婚纱照都会征求顾客的同意,发往过去的旧邮箱。
他或许就真的像一只海鸟,爱上了一条鱼。大海深沉,暗流涌动,可他的天空却不容许他稍作停留,只能努力靠近海面,却又不能在海中呼吸。
烂尾的结局,他不想说,我也不想去猜测。美国也好,澳洲也罢,总归不是个适合在这样的好天气拿来谈论的故事。
“你说这么多,好像跑题了。”
他转头盯着我的眼睛,尽管布满血丝,眸子里的清澈还是清晰可见。
“你现在知道你的照片差什么了吗?”
在一片混沌中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闪动,但是语言仍旧是组织不了,我张着嘴手指兀自在空气中比划着...
“一种代入感和肿胀感”他捶了捶我胸口,细声道:“渴望和爱”。
些许中二少年的台词被一个沧桑大叔说出口,却没有任何的违和感,胸口上的触碰感告诉我那每一张照片,都包含着对海洋另一边的相思和寄望,现在的我似乎能够理解了,或许只要有那个想见的人,就不再是孤单一人了。
“我有时候也想好好拍一次这美丽的大海,但是总会有两个幸福的家伙挡在镜头前,即便如此我似乎也能拍到那一份海阔天空”他拿出相机,翻出那些照片给我看“因为这些人啊,总是笑得那么幸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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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幕
just like you
我也是后来从别的同事口中得知,起先他也没有那么洒脱,和那些老套的故事一样,他也一度消沉,日复一日地在这里画着他预想中和她的婚纱照,直到遇到一位大叔。
一回生二回熟,大叔对他的画很感兴趣,两人渐渐变得无话不说。了解了来龙去脉后,大叔在他的画上提笔写了一行英文:
I like you ,but just like you.
“我喜欢你,但仅仅是喜欢而已。”他似懂非懂“您的意思是让我趁早放弃,不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吗?”
大叔恨铁不成钢拍了他后脑勺,啥小。
“意境都被你气没了”大叔没好气,提笔在英文下方写道。
大叔留下了一张名片,厦门市白雪公主婚纱摄影公司的名片。
第四幕
几经别离,始知夙愿
我的照片好像找回了一些灵魂,师傅依旧不怎么和我说话,咿咿呀呀地使唤我。
那天中午一个同事跑来在海滩叫着师傅的名字,就好像土地老儿给孙悟空报信讨赏一样,跟拍的化妆师和几个摄影助理都愣着朝这边看。
“小点儿声,在拍摄呢,什么事啊”我刚好离得近,把他喝停。
“你师傅,你师傅要结婚了。”同事上气不接下气,一身笔挺的工作装愣是被汗湿一片。
“嗯,好了好了”我摆了摆手“大惊小怪”。随即疯也似的朝远处跑去:“师傅,师傅!你要结婚了!”
那边的拍摄刚好结束,其他同事收拾好器材,正给客人撑着伞准备离开。一个疯子飞将过来,嘴里大喊大叫,心想看看热闹,看我师傅该如何斥责我。
只见我师傅愣了神一样看向沙滩另一头,从来不离身相机脱手落在了沙滩上,镜头反射着阳光炫目却又不刺眼。
我们顺着海滩望去,只见一袭白纱光着脚踏浪而来,她提着裙摆,眼神中有些羞怯。或许是取下眼镜的缘故吧,她醉眼朦胧地扫视着眼前。
良久,各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,好像呼吸声太大会冲撞了这场相遇。
她走到他面前,捂着嘴,看不出表情。但从她的声音里面能听出点情绪:“你的照片都拍完了吗?”
他只是怔在那里,望着她,一动不动。
众人有些着急了,纷纷催道“他问你呢,你倒是说话啊!”
“嗯,早就拍完了,加班要额外补偿。”
他罕见地低着头,陈酿的幸福和不便启齿的委屈从眼中溢出,那一刻吃瓜群众也都明白了一个孤独的人为何眼眸那么清澈,众人的眼里也都攒了一湾感动。
“你舍得回来了吗?”
“嗯,我回来了。”
两颗撕裂的心脏便在下一刻,紧紧贴在了一起!
第五幕
厦门爱情故事
“还不拍照?”一位奇怪的大叔不知什么时候来在了我身旁,“还等什么?”
这时我才反应过来,快步捡起沙中的相机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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枯叶纷飞是在厦门看不到的风景,街角海边却又随处可见秋风萧瑟。朝着邂逅的大海道出别离,呼喊随着候鸟远去消散在琉璃色的云间。
不管相隔多远,我依然守望在,你曾经遗失我的那片海。这片海,声声潮汐等你归来.
“师傅,这次我拍得不错吧?”
“还行。”
“这技术,是不是突飞猛进啊?”
“少来,主要是我和我老婆好看。”
“那,那以后是不是由我来记录厦门的爱情故事呢!”
“你还嫩点儿。”
师傅的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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