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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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诗经》之中草木繁盛

《楚辞》之内香草瑰美

趁春色初至,罗列些《楚辞》植物,同赏草木芳菲。





秋兰兮麋芜

罗生兮堂下

——《九歌・少司命》

《楚辞》中“兰”的出现频率极高,不同的兰指代不同的香草,即有现今的兰花,也有石斛、佩兰、木兰、零陵等多种植物。


浴兰汤兮沐芳,华采衣兮若英

《九歌・云中君》

春兰兮秋鞠,长无绝兮终古

《九歌・礼魂》

沅有芷兮澧有兰,思公子兮未敢言

《九歌・湘夫人》





步余马于兰皋兮

驰椒丘且焉止息

——《离骚》

椒,即今日之花椒。在当时,它是珍贵之物,是人与神沟通的祭品,亦是王公贵族专属的顶级香料,更有定情信物之使命。以椒喻己,足显珍贵。


巫咸将夕降兮,怀椒糈而要之

《离骚》

惟佳人之独怀兮,折若椒以自处

《九章・悲回风》

蕙肴蒸兮兰藉,奠桂酒兮椒浆

《九章・东皇太一》





既滋兰兮九畹�

又树蕙之百亩

——《离骚》

蕙为何物,众说纷坛。一说是蕙兰,兰花的一种;一说是零陵香,但最接近的说法应是罗勒。《本草演绎》记载,古时妇女以九层塔浸油润发,谓其“香无以加”。


檮木兰以矫蕙兮,糳申椒以为粮

《九章・惜诵》

菌阁兮蕙楼,观道兮从横

《九怀・匡机》

矫菌桂以纫蕙兮,索胡绳之纚々

《七谏・沉江》





兰芷变而不芳兮

荃蕙化而为茅

——《离骚》

芷,又名茝、菀、药,今称为白芷,唐代陆龟蒙 《采药赋》序写道:“葯,白芷也。香草美人得此比之。”


联蕙芷以为佩兮,过鲍肆而失香

《七谏・沉江》

既替余以蕙纕兮,又申之以揽茝

《离骚》

菀蘼芜与菌若兮,渐槀於洿渎

《九叹・怨思》





结桂枝兮延伫

羌愈思兮愁人

——《九歌・大司命》

《楚辞》中的桂,指的并非是桂花,而是肉桂,也就是产桂皮这味香料的树。肉桂芳香浓郁,以示人之高尚贞烈。


椒桂罗以颠覆兮,有竭信而归诚

《九叹・逢纷》

桂栋兮兰橑,辛夷楣兮药房

《九歌・湘夫人》

矫菌桂以纫蕙兮,索胡绳之纚纚

《离骚》





夫人自有兮美子

荪何以兮愁苦

——《九歌・少司命》

荪,与“荃”是同一物种,都指菖蒲。菖蒲耐苦寒、安淡泊,居“四雅”之首,在尧舜时期已受到人们尊崇,故而荪与荃在诗中皆指代君主。


何毒药之謇謇兮,愿荪美之可完

《九章・抽思》

薜荔柏兮蕙绸,荪桡兮兰旌

《九歌・湘君》

荃不揆余之中情兮,反信谗以齌怒

《离骚》



江离



扈江离与辟芷兮

纫秋兰以为佩

——《离骚》

江离,亦作江蓠,古称蘼芜,即今天的川芎。川芎在古时是一种香草,清代龚自珍 《秋夜花游》有诗:海棠与江蓠,同艳异今古。


播江离与滋菊兮,愿春日以为糗芳

《九章・惜诵》

怀芬香而挟蕙兮,佩江离之菲菲

《九叹・惜贤》

江离兮遗捐,辛夷兮挤臧

《九怀・尊嘉》



木兰



朝饮木兰之坠露兮

夕餐秋菊之落英

——《离骚》

木兰又称辛夷,古人称它“其香如兰,其花如莲”。木兰花形阿娜妩媚,又在初春寒时开放、姿态凛然,是古人心中高洁、典雅的象征。



檮木兰以矫蕙兮,糳申椒以为粮

《九章・惜诵》

朝搴阰之木兰兮,夕揽洲之宿莽

《离骚》

乘赤豹兮从文狸,辛夷车兮结桂旗

《九歌・山鬼》



薜荔



搴薜荔于山野兮

采捻支于中洲

——《九叹・惜贤》

薜荔,对今天的我们来说并不陌生,就是做凉粉的原料。屈原对薜荔看来是很喜欢的,多次以它为衣为裳,大约是取它纵横经纬之蔓生姿态。

薜荔


若有人兮山之阿,被薜荔兮带女萝

《九歌・山鬼》

采薜荔兮水中,搴芙蓉兮木末

《九歌・湘君》

罔薛荔兮为帷,擗蕙榜兮既张

《九歌・湘夫人》



杜衡



芷葺兮荷屋

缭之兮杜衡

——《九歌・湘夫人》

关于杜衡,就是今天细辛属下的马蹄香。有些地方说杜衡就是杜若,其实不是的,虽然诗中有很多同一植物不同名称,但在同一篇章中名字是统一的,不可能既用杜衡又用杜若,因而它们是不同的植物。

杜衡


畦留夷与揭车兮,杂杜衡与芳

《离骚》

被石兰兮带杜衡,折芳馨兮遗所思

《九歌・山鬼》



杜若



山中人兮芳杜若

饮石泉兮荫松柏

——《九歌・山鬼》

杜若何物,竟可与兰并肩?现今的杜若,花小色白,并非当时所指,诗中杜若应是高良姜。《本草图经》记载:叶似姜,花赤色。高良姜花姿秀丽,堪比兰花之美,也只有这样的花,才能与兰共比肩。

杜若


采芳洲兮杜若,将以遗兮下女

《九歌・湘君》

搴汀洲兮杜若,将以遗兮远者

《九歌・湘夫人》



芙蓉



制芰荷以为衣兮

集芙蓉以为裳

——《离骚》

芙蓉,即荷花,在古时有三个名字:未开放时称荷,半开称菡萏,全开称芙蓉。有人说“搴芙蓉兮木末”指的是木芙蓉,其实应当是荷花,薜荔不在水中,芙蓉不在木梢,这便是屈原的求而不得。

芙蓉


因芙蓉而为媒兮,惮褰裳而濡足

《九章・思美人》

采薜荔兮水中,搴芙蓉兮木末

《九歌・湘君》



扶桑



饮余马于咸池兮

总余辔乎扶桑

——《离骚》

扶桑就是现在的朱槿,在古代,甘青地区称若木,陕称空桑,晋称榆,豫称建木,齐称扶桑。扶桑是一个带有神化色彩的名字,原指地名,即太阳居住的地方,扶桑既是日出其间的东方神木。

扶桑


暾将出兮东方,照吾槛兮扶桑

《九歌・东君》



宿莽



朝搴阰之木兰兮

夕揽洲之宿莽

——《离骚》

宿莽,今多解为紫苏,也有说是卷施或水莽草,不一而足。但想来卷施不过默默野草、水莽草则有剧毒,想来屈原也不太会为自己冠上毒草或野草之名吧。

宿


揽大薄之芳茝兮,搴长洲之宿莽

《九章・思美人》



留夷



畦留夷与揭车兮

杂杜衡与芳芷

——《离骚》

古之留夷,又称芍药,但芍药与今日所知之花,又略有不同。今之芍药,花形硕大艳丽,古时芍药其实是前面说过的江蓠。在此处,已不可考留夷究竟是哪种芍药,唯有所托之意,如芍药一般芬芳美丽。



《楚辞》之美,意在高洁,香草花木亦殊胜。字里行间虽些许晦涩,读来却馥郁扑面。

只是,个人而言,虽钦佩《楚辞》词藻华丽,却并不喜屈原词赋,无他,香草美人尽揽于身,似是有些拧巴了。

而后世之人,也不免唏嘘其最终,还是逃不过“草木零落,美人迟暮”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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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诗宋词

关于杏花的著名诗句



释志南

绝句

古木阴中系短篷,

杖藜扶我过桥东。

沾衣欲湿杏花雨,

吹面不寒杨柳风。

释志南为南宋僧人,此诗是他所传不多的作品中,最广为人知的一首。春雨之日外出游玩的野趣,在短短四句中,写得淋漓尽致。大概也只有僧人的透彻与空明,才能写出如此随性之作。





张继

上清词

紫阳宫女捧丹砂,

王母令过汉帝家。

春风不肯停仙驭,

却向蓬莱看杏花。

大概是张继的《枫桥夜泊》太出名了,以至于这首诗,反倒无人问津。高仲武评张继的诗,不雕而自饰,丰姿清迥,有道者风,这种道者风,在此诗中尤为明显。





温庭筠

长安春晚

曲江春半日迟迟,

正是王孙怅望时。

杏花落尽不归去,

江上东风吹柳丝。

温庭筠的《长安春晚》有二首,这是其一,写此诗时正是他科考落第之时,因而即便在当时长安最著名的旅游景点曲江池,即使阳光温暖,依然掩饰不住惆怅,无意欣赏美景,只看到杏花的凋落。





陆游

临安春雨初霁

世味年来薄似纱,

谁令骑马客京华。
小楼一夜听春雨,

深巷明朝卖杏花。
矮纸斜行闲作草,

晴窗细乳戏分茶。
素衣莫起风尘叹,

犹及清明可到家。

这是一幅明艳生动的春光图,尤其小楼那一句,几乎人人都知,尤其对于写武侠的人,似乎很偏爱这句。传说,“小楼一夜听春雨,深巷明朝卖杏花”这两句,后来传入宫中,深为孝宗所称赏,可见其受欢迎程度。





韩偓

寒食夜有寄

风流大抵是伥伥,

此际相思必断肠。

云薄月昏寒食夜,

隔帘微雨杏花香。

这首诗初读很平淡,尤其开头,伥伥也好,断肠也好,都是各路诗人用烂了的梗。直到最后一句,全诗的立意即刻跃然而出,前面所有的一切都是铺垫,那些冷落、凄清之感,都化做帘外细雨中隐隐约约的杏花香,萦绕心头,挥之不去,读来别有滋味。





戴叔伦

苏溪亭

苏溪亭上草漫漫,

谁倚东风十二阑。

燕子不归春事晚,

一汀烟雨杏花寒。

戴叔伦的作品,在唐诗中真不算多,这首《苏溪亭》算是他的代表作之一了。最后两句伤春晚景,虽未流传很广,但后来-宋代贺铸《青玉案·凌波不过横塘路》中的那句:“试问闲愁都几许?一川烟草,满城风絮,梅子黄时雨”,似乎便是由这首而来。





张良臣

偶题

谁家池馆静萧萧,

斜依朱门不敢敲。
一段好春藏不住,

粉墙斜露杏花梢。

显然,这首诗并不出名,甚至很多人,也许根本不知道。但若是提到“春色满园关不住,一枝红杏出墙来”,可以说人尽皆知,但这两句,就是借鉴了这首,以及吴融的一首,所以虽然诗不出名,也值得尊重,因为它让我们欣赏到了另一首著名的诗。





罗隐

杏花

暖气潜催次第春,

梅花已谢杏花新。

半开半落闲园里,

何异荣枯世上人。

说到罗隐,可能很多人都不认识,但只要一提“今朝有酒今朝醉”这句话,大家就会恍然大悟。没错,这句话就是罗隐说的,他是晚唐时期极其狂傲的一位诗人,在这首诗中,只最后一句,也可见一斑。





吴融

途中见杏花

一枝红杏出墙头,

墙外行人正独愁。
长得看来犹有恨,

可堪逢处更难留!
林空色暝莺先到,

春浅香寒蝶未游。
更忆帝乡千万树,

澹烟笼日暗神州。

吴融这首诗出名吗?怎么可能?可是读起来,却似乎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。那就对了,第一句就是后来叶绍翁的“一枝红杏出墙来”,第二句则是“墙里秋千墙外道。墙外行人,墙里佳人笑”,所以觉得熟悉,也是再自然不过了。





晏几道

浣溪纱

白纻春衫杨柳鞭。
碧蹄骄马杏花鞯。
落英飞絮冶游天。
南陌风吹舞榭,

东城凉月照歌筵。
赏心多是酒中仙。

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第七子,在家中的待遇大概和贝克汉姆的小女儿一样,倍受恩宠。这位鲜衣怒马少年,写过无数香艳流丽之词,即使在家道衰落后,沦落为落魄潦倒的贵族,也未能掩其清丽词风。就如这首,将春日光景描绘地细腻生辉,又缱绻美冶。





宋祁

玉楼春

东城渐觉风光好。

縠皱波纹迎客棹。

绿杨烟外晓寒轻,

红杏枝头春意闹。


浮生长恨欢娱少。

肯爱千金轻一笑。

为君持酒劝斜阳,

且向花间留晚照。

既然说到了杏花,又怎能不提“红杏尚书”宋祁呢?这位快乐的骚浪货,一生所著颇丰,但流传下来的作品不多,其词赋得到欧阳修、张先等词坛大家的力举,尤其“红杏尚书”的雅号,便是张先给他的。这首玉楼春,读来也当真是欢乐得很,所谓春天,就应该是这样无忧无虑、没心没肺地过,才算值得。





范成大

忆秦娥

楼阴缺,

栏干影卧东厢月。

东厢月,一天风露,

杏花如雪。


隔烟催漏金虬咽。

罗帏暗淡灯花结。

灯花结,片时春梦,

江南天阔。

少妇春夜怀人,向来是宋词的重灾区,但凡是掰着手指能说出的那些人,都写过,也都写得缠绵悱恻、流莺软语、肝肠寸断。但大多写这种词的爷们儿,又都不是真的怀人,多是思及家国君主,恨不能以身报效,只能永远爱国,永远包含热泪地,写下这些隐喻词,范成大也未能免俗。





秦观

画堂春

东风吹柳日初长,

雨余芳草斜阳。

杏花零落燕泥香,

睡损红妆。


宝篆烟销龙凤,

画屏云锁潇湘。

夜寒微透薄罗裳,

无限思量。

看吧,又是离人愁思,又是深闺女子,也不知宋人为何如此钟爱此类题材。不过前面说过,一般写这种的都是思国思君,当然也有思家念妻,还有青楼狎妓之后,随兴来上一笔的,至于到底是哪种,就是见仁见智了。





李清照

临江仙·梅

庭院深深深几许,

云窗雾阁春迟,

为谁憔悴损芳姿。
夜来清梦好,

应是发南枝。


玉瘦檀轻无限恨,

南楼羌管休吹。
浓香吹尽有谁知,

暖风迟日也,

别到杏花肥。

这首诗,真不是写杏花的,而是写梅花的,只是用了杏花作对比。易安写花草,都挺喜欢用“肥瘦”两字,比如绿肥红瘦,这里也是一样。以杏花肥反衬梅花瘦,让幽独的离思与韶华易逝的帐悯,呼之欲出。顺便再说说“庭院深深深几许”这一句,欧阳修用过,她自己用过两次,琼瑶阿姨用过,也是经典句式了。





赵佶

燕山亭

北行见杏花

裁剪冰绡,轻叠数重,

淡著胭脂匀注。

新样靓妆,艳溢香融,

羞杀蕊珠宫女。

易得凋零,

更多少、无情风雨。

愁苦。

闲院落凄凉,几番春暮。


凭寄离恨重重,

者双燕,何曾会人言语。

天遥地远,万水千山,

知他故宫何处。

怎不思量,

除梦里、有时曾去。

无据,和梦也新来不做。

最后放个大招,这首词是宋徽宗于1127年,覆国后与其子钦宗赵桓,被金兵掳往北方五国城时,途中见杏花兴感而作。若论历代皇帝中,谁的才情好结局又苦逼,李煜和赵佶可以争个高下。他们一个是“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”,一个是“知他故宫何处”;一个是“问君能有几多愁?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”,一个是“无据,和梦也新来不做”,实在是难兄难弟,若不是隔了光阴数百年,此二人怕是能对坐垂泪到天明了。



看到底的小伙伴,一定会有个疑问,为什么杜牧《清明》——借问酒家何处有,牧童遥指杏花村,还有叶绍翁《游园不值》——春色满园关不住,一枝红杏出墙来,这两首没有。

原因其实很简单,这种三岁小孩都会背的诗,也就没必须特地写出来了。

唠叨两句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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